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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将许墨塞进了后座之后,便转身坐到了副驾座。
“去医院?”李泽言从倒后镜里看到了许墨肩膀上的那抹绯红,于是问道。
“枪伤。”悠然盯着前面的马路冷冷地应道,“丢去贾三陆那里就行。”
“怎么?”李泽言倒是不怕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依旧能淡定地开口,“一切不顺利吗?”
“如果他没挨这一枪,我能套出更多情报。”悠然的手搭在车门上,敲出了不耐烦的节奏,“现在损失没有,但要更多的,也不会有了。”
“他这一枪应该不致命,也不伤筋骨。”李泽言看着端坐在后座的许墨,说道,“只要血止住了不会影响你的行动才对。”
“这一枪打的位置很巧妙,锁骨往上,子弹打在那个地方只会让人感觉到疼,对于他们这种杀手来说甚至连行动都不会影响。”悠然皱起了眉,“Zeus是不会贸然对Ares动手的,毕竟是用得最顺手的一把枪,就算他再不听话,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对他开枪。”
“唯一的一个可能性就是,他背后的人在对我发出警告。”
“他在告诉我,他知道我重视的东西是什么,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知道前因后果。”沉默了半晌,李泽言才说道,“那你现在又在气什么呢?”
“我吃醋,不行吗?”
话题终结。
将许墨扔上了贾三陆的手术台之后,悠然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她站在阳台上,从李泽言的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之后,娴熟地点上,细细品味着尼古丁带来的麻痹神经的感觉。
“形势如何?”李泽言也抽出了一根烟点上,“很棘手?”
“是啊。”悠然吐出了一个烟圈,转头看向屋外的森林,“青爷昨晚就死了,临死前扔了一个大麻烦给我。”
“他虽然老了,但是却不傻,任由你靠近他儿子,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们进行的研究和基因有关。”她弹了弹烟灰,叹了口气,“研究的是如何让人类拥有超能力,他们称那种超能力为EVOL。”
“他想让你保护他们的研究成果?”李泽言闻言也皱起了眉,“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都没有。”悠然掐灭了烟,“所以我打算将我手里的东西全部交出去。”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们的实验成功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危害?”李泽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他们到此为止的实验成果我全毁了。”悠然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的目光,“我手上只有研究的资料,我看过了,若从头开始的话,时间的花费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是救世主。”她抢在李泽言开口前打断他,“我没有这个能力,就不会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若他们真的打算拿这个实验成果去毁灭世界,那总会有别人去阻止的。”
“若真的走到了那个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呢?”李泽言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你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你最重要的人,你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不一定会有结果的实验?”悠然眼眶泛红,她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我虽然贪生,却不怕死,可我接受不了我身边的人为了我而死。”
李泽言盯了她半晌,最后还是妥协了。
“随你吧。”他掐灭了烟,转身离开,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反正我就负责给你收拾烂摊子。”
悠然靠着栏杆,眺望远处,在听到他的话时勾起嘴角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记得贾三陆说你需要静养。”悠然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向坐在副驾座上的许墨,“躺床上那种。”
“你没跟李泽言说实话。”这是陈述句。
“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的。”这是肯定句。
悠然趴在方向盘上,直勾勾地盯着许墨,似乎想要透过他那副好看的皮囊直视他的内心,而后笑出声:“我没有活着回来的把握。”
许墨也笑了,应道:“那我就陪你去死。”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色还是一片惨白,脸上也不见血色,可是他勾起唇角笑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像是初升的旭日,虽然只有一缕光芒,却带着撼动人心的美。
以及希望。
悠然眨了眨眼,眨掉了睫毛上挂着的那颗泪珠,而后将视线收回,看向眼前一直延伸的公路,缓了好久才说道:“为什么?”
“你昨天说,对于Zeus来说,我是他用得最顺手的枪。”肩膀仍在隐隐作痛,为了保持身体处于一个最佳的状态,他拒绝了麻药和止痛剂,“那么对于你来说,我是什么?”
“你不是知道了答案才坐上我的车吗?”悠然启动了车子,在踩下油门之前最后问了一句,“你不后悔?”
许墨的手搭在了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他的手心不复之前的炽热,她的指尖也是冰凉的,相互触碰,互相取暖。
“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悠然倾身向他,含住了他的唇,舌头灵巧地撬开他的嘴,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末了还抢在他之前咬了咬他的唇,才抽身离去。
“你就是你,不是东西。”悠然满意地看着那双唇总算染上了一抹绯色,水滴状的陨石碎片在她的胸前晃荡着,折射着神秘莫测的光线,“Venus的Ares。”
许墨摸了摸自己被咬得有点疼的嘴唇,沉默地看着她踩下了油门,跑车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飞驰,良久之后才笑着说:“我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天底下的好男人那么多,也不是非他不可’这种话。”
“当时年少无知。”悠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可是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不知道许教授的好。”
“那现在是知道了?”
“你闭嘴。”
也不知道是经过哪个路口的时候,他们身后有几辆车尾随了上来,这原本就在悠然的计划范围之内,她还得感谢对方给了她选择场地的机会,而不是简单明了地将她从家里绑走。
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闭眼歇息的许墨,他的状态并不算好,本来术后48小时是感染的高危期,即使是躺在病床上也仍有感染的风险,可他就这么跟着她跑了出来,甚至还拒绝了止痛剂和麻醉药。
她伸手去触碰他的手,他的指尖是冰凉的,再抬手附上他的额头,那里是微烫的。
“你在发烧。”悠然用袖子替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被他握住了手,放在脸颊边轻轻摩挲着。
“小伤,低烧。”他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温柔得像不经意间轻拂过的羽毛,“我早就习惯了。”
她的鼻尖一酸,突然涌上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还好天色尚早,路上并没有多少车。
“许墨,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或许是因为从车窗外透进来的晨曦过于温柔,或许是因为他的吻过于缱绻,让原本抱着必死决心的她,突然燃起了对生的渴望,“不做杀手了好不好?”
“好。”
“我也不做公主了,整天混在男人堆里勾心斗角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我养你。”
在眼眶里转悠的泪水终于累积到了无法撑在的地步,沿着脸颊流落,许墨抬起了手,替她擦去。
悠然握紧了他的手,在拐了几个弯之后,目的地就在眼前。
她将车靠边停下,而后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用带着哽咽的声音,慢慢地说道:“我留了一个保命符,但是也可能是催命符。”
许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跟着念道:“我不贪生,也不怕死,最怕的是余生没有你。”
针管扎进血管里有点疼,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成果的会带来什么样的副作用,因为他们是唯一的实验品。
“一起死多没挑战性啊。”悠然注视着那空空如也的针管,破涕为笑,“我想要你陪我一起活下去。”
后续还没想好,本来就不擅长写一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脑容量本来就不够,写起来就容易卡壳
可是一看到说要更新新章节了,就垂死病中惊坐起了
先把手头上写完的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