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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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喜欢看到你这个表情。”光线明暗间，伊斯坎达尔已经掀了帘子坐进了马车，原本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加入显得略显拥挤，“让余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到底是什么回忆让你如此记忆犹新。”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面前，韦伯反倒平静了下来，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坐上去舒服一点。

“比如说你上次跟我提出辞别的时候，也是刚刚那副表情。”

一瞬间，韦伯的脑中闪过无数可以回避这个话题的想法，可是他最终还是决定说清楚。

“其实你也很清楚，会有告别的那一刻，不是吗？”韦伯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平静，可是放在身侧的手却早就已经紧握起，指甲陷入掌心柔软的肉中，带来了阵阵刺痛，“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旅行者。”

“上次也是，为了寻找回去的办法所以才和你辞行的，如果那一次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余知道。”大帝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掰开，他的手心里已经留下了深红色的指甲印，想必再用力的扣下去便会伤到自己，“余也知道你并不想回去。”

“我……必须回去。”话说得太快，韦伯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一下子溢满了口腔，眼角也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

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帝只能无奈地将他拥入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

“余知道，余又没说不让你走。”在韦伯要离开这件事上面，伊斯坎达尔看得反而比他要来得通透，“余的意思是，余知道你要走，只是看在你跟了余那么多年的份上，余想听你的真心话，想听你不想离开的这种话，这就是余想要的。”

韦伯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听着耳边的话，被久违的伊斯坎达尔的气息所包围，光是这件事情，就让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王，我很想你……”韦伯紧紧地抱住伊斯坎达尔，像是拼尽全力一般用力地抱紧他，“我不想回去，我想陪你去俄刻阿诺斯……”

“余知道。”

明知道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无法实现的愿望，可是它还是像一颗顽强的种子一样，在韦伯的心里扎根，只要一滴雨水，便足够让它生根发芽，突破一切他加以给它的限制，茁壮成长。

可是就是这个明知道最终会破灭的梦，真的迎来清醒的那一刻，悲伤还是将韦伯彻底淹没，他的伪装被撕破，只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缩在伊斯坎达尔的怀里哭。

或许从很早之前，他便想这么做了，早在很多年前的冬木，在看到伊斯坎达尔消失在他面前的时候。

只是当时的他已经失去了避风港，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或许是因为卸下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韦伯在伊斯坎达尔怀里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伊斯坎达尔看着在睡着了还在不安分地抽抽涕涕着的韦伯，终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韦伯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大部队已经停下扎营，而伊斯坎达尔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他掀开帘子走出马车，路上有巡逻的士兵看见他便停下向他行礼。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赫菲斯提安这个身份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伊斯坎达尔应该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失踪的这件事敷衍了过去。

“赫菲斯提安阁下。”有人喊住了他，“王吩咐要是你醒了就去他的帐篷找他。”

伊斯坎达尔的帐篷在哪里呢？围着的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

唯一出乎韦伯意料的就是，大帝的帐篷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他在走进去的那一刻受到了全员的注目礼，和外面的士兵不一样，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知道韦伯真实去向的人。

每个人对他的失踪都怀揣着不一样的看法，所以投向他的目光自然也不同。

不过韦伯毕竟也不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在时钟塔跟那群君主们虚与委蛇那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目不斜视地走到了大帝的身边，那个属于他的位置。

“倒是很久不见了，赫菲斯提安。”欧迈尼斯率先打破沉默，“不知道近来过得如何？”

“不劳费心。”韦伯从善如流，“并无大碍。”

“好了。”伊斯坎达尔及时打断，“既然人齐了，不如我们就来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

“波斯王虽然提出要联姻，让王娶了波斯的公主，却没有附带停战协议，这一点确实值得让人深思。”

“就是不知道是波斯王想要主动和我国开战，还是说波斯并不惧怕与我国开战？”

韦伯装作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却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剧烈的讨论，内心盘算分析着各种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两者都有。

大流士三世最大的遗憾莫过于还没有和伊斯坎达尔决出胜负之前，便被他的父亲派人暗杀了。

传言说是他的父亲害怕他向伊斯坎达尔投降，但是具体他本人有没有投降的意向，也就只有他心里清楚。

而在那段时间的接触里，他并没有向韦伯流露出想要投降的意向。

唯一让韦伯拿捏不准的是，他到底是有必胜的信心，亦或者是说他只是单纯想要和伊斯坎达尔分出胜负。

毕竟之前拥有圣杯的他，原本可以凭借着圣杯的力量轻松取胜，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或许只是因为他在享受和伊斯坎达尔战争的这个过程，圣杯只是他留在最后翻盘的砝码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圣杯被史塔蒂拉带走的这件事情应该会在很大程度上打乱他的计划。

只是不确定他会铤而走险地发起猛烈进攻，还是退而求其次在防守中找到突破的办法。

原本板上钉钉的胜利局面，在知道大流士三世是英灵的情况下变得难以看清事情的走向，韦伯虽然对伊斯坎达尔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可是却也害怕大流士三世那边起变数。

想要规劝吧，看在王的谋士们对他的态度上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说又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韦伯只能压下心里的所有情绪，一言不发地坐在伊斯坎达尔身边，继续保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旁听他们的会议。

“余觉得。”或许是因为讨论了很久也没能确定出解决方案，伊斯坎达尔决定暂停这次会议，“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议。”

既然王都发话了，谋士们便纷纷离席，最后只剩下韦伯和大帝两个人留在原处。

“王……”韦伯刚想开口提议，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下面所有的话，伊斯坎达尔的唇舌霸道的占据了他的唇，扰乱了他的思绪和气息。

“余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余很想你。”

什么战略分析，什么形势报告，还是晚点再说吧。韦伯这么想着，任由自己沦陷在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吻中。

今天想要继续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章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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