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你不会毁掉我。”Steve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不能将他留在我体内的东西分离出来。”Steve指了指云豹,“而且像你这种科学家,永远不会毁掉自己创造出来最完美的实验品。”
“不得不说你非常聪明。”White眼中闪过一丝情绪,被Steve捕捉到了,“就算我不能将你怎么样,我可以将你冰封起来,过了几十年几百年,总会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找到你,然后继续我的实验。”
“不,你不会。”Steve肯定地说,“你需要我。你的实验是为了你自己或某个人才创立的,难得有了我这个成功品,你一定会用我来救他。”
“不愧是天才学校的天才学生。”White没有被拆穿后的尴尬,“像你这种天才埋没在那么平凡的公会不就是可惜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根本都不会遇见你儿子不是吗?”
“会遇到的。”White笑着将Steve推到椅子上,马上有金属机关束缚着他,“你们总会遇到的,前世也好,今生也好,来世也好,总会遇到的。”
“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嗯。”
如果White手中没有拿着针筒,自己没有被绑在椅子上,Steve几乎要相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的她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如果前提条件不存在的话,他会相信她是一个替孩子骄傲的母亲。
因为M500的子弹非常少,所以他们商量决定,由Jarvis开路,冬兵断后,Tony在负责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虽然一直强调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的Tony在看见两位哨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姿态时还是收到了一点点的惊吓。
特别是他踩着尸骨前进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场面将是他以后一辈子的噩梦。
可是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Jarvis和冬兵,因为他知道,不是杀人等着的就是被人杀。
在沾染罪恶和失去性命这个抉择中,他们被迫选择了前者。
他以为自己会爆发,可是到头来他只是沉默地面对了一切。
药效让Steve的大脑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感觉到他和冬兵之间的连接渐渐变得微弱,而且时断时续。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让你忘记他,不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
“是他将你带到我面前,他想害你,你不恨他?”
“就算他把我给逼死了。”Steve笑了,“我也不会恨他……”
冬兵闯进来的时候Steve已经陷入了昏迷,White对着他笑,可是眼神里有一些恍惚被冬兵敏感地捕捉到了。
“你把他怎么了?”
冬兵已经感觉不到他们的精神连接了,可是他不相信传说中非常难打断的精神连接就这么被打断了。
“他可以就你爸爸不是吗?”White转移了话题,“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喊着要见爸爸吗?”
“我爸爸早就死了。”冬兵面无表情,“你明明知道那个人的能力只能让死去的东西重新活过来两天,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因为他欠了一句爱我,就那么简单。”
一个人的执念是非常可怕的,而一直纵欲的人的欲望反而会比较容易解决,而一直压抑的人一旦有了欲望,那就会转化成一种执念,无论爱或不爱,都一定要得到手,这就是一种执念。
而一旦这种执念产生了,无论执念的对象好或坏,产生执念的人就会再也看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就像White永远都只看见冬兵的爸爸而不是冬兵一样。
“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Tony突然同情这个害他们这么惨的人,“如果他真的爱你,他会希望你过得好一些,而不是他过得好一些。”
“已经无所谓了。”White转身看着Steve,“反正这些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一个人在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就连回头路都没有。
而冬兵在他转身的时候,毫不留情地举起了抢。
Steve曾经对Tony说过,如果冬兵真心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用左手,因为这样他握枪的时候就不会抖,开枪的时候也不会受到后座力的困扰。
可是当他不想杀一个人而又不得不杀的时候,他会用右手拿枪,因为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打偏,他会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一些。
所以当Tony看见冬兵用右手拿枪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心中的纠结。
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开枪。
Tony不忍直视那染血的尸体。
这么温柔的人要成为一个杀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枪声没能将昏迷中的Steve吵醒,却足以警告其余的哨兵,他们的头已经被击杀了,要跑要留自己决定。
所以等他们离开那座塔的时候,塔里的人几乎都跑光了。
“能不能将这座塔炸掉?”冬兵突然这么问道,可是他又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
“噢,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
Tony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然后在登上飞船之后按下了按钮。
如同皇宫一样的牢毁于一旦,然后被炸弹引起的沙尘暴掩埋在黄沙之下,再也寻不到踪迹。
“没找到你爸爸不后悔吗?”
“不。”
他的爸爸一定在那座塔的某一个地方,然后跟他妈妈在一起,掩盖在了黄沙下面。
塔是他们的家,而黄沙是他们的冢。
他的妈妈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一直一直地跟爸爸在一起了。
就像他跟Steve一样,永不离弃。